
“请尽量呆在家里……”2020年3月,新冠病毒席卷全球,一夜之间,生活按下暂停键,哀怨吐槽加折磨人的等待……但随着人类暂停脚步,自然界却开始发生神奇的改变。空气更清新,水质更干净,动物们开始以我们几十年未曾见过的规模繁衍生息。
从封锁隔离开始,《地球改变之年》(The Year Earth Changed)的团队就在五大洲进行拍摄,他们记录了前所未有的座座“空城”,也记录了大自然的非凡反应。从大型海洋生物以新的方式与后代沟通,猎豹改变了它们幼崽的生存机会,到濒危企鹅正在经历一个破纪录的繁殖季,这真是神奇的地球改变的一年。
Apple TV+这部纪录片《地球改变之年》(The Year Earth Changed)由汤姆·比尔(Tom Beard)执导,大卫·爱登堡(David Attenborough)担任解说,全片48分钟。
全球灾难,成就了一窥野生动物生活世界的绝佳机会。摄影师带上科学家,看看在较少人类参与时,生物世界是怎样的?
片中,成群的企鹅路过城市的街道像极了姐妹淘扫街,摄影师在人类居住空间近距离拍摄到金钱豹时的惊喜表情,数头座头鲸集体捕食的壮观场景,成群的胡狼在以色列城市公园游荡,以及一只蠢萌的河马在加油站闲逛。有人说,这次疫情似乎也是地球在自救。可以想象,“把人类关起来!”应该是动物们每年的生日愿望吧!
因为,仅在封锁几个小时后,全球交通噪音减少了70%。美国旧金山,住在金门大桥下面的白冠麻雀,被一天到晚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住了它的“好声音”。现在这里的交通,竟然退回到了1950年代的最低水平,研究人员还惊奇地听到,麻雀的原创歌曲增加了,求偶歌中出现了新的音调。这真的是环境宽松了,竞争更激烈了,好作品才能繁荣啊!
不仅噪音水平降低了,全球空气污染减少的速度也令人惊叹。数天之内,洛杉矶经历了40年来最好的空气质量。特别要讲到的是印度,这里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国家之一。在封锁仅仅12天之后,一个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现了,业余摄影师安舒尔站在屋顶上,200多公里之外的喜马拉雅山,在“消失”了30年后,就这样猝不及防露出了峥嵘本色。
“有生以来第一次晴空万里,我们看到了喜马拉雅山。”安舒尔像个孩子一样笑着。疫情期间,航空旅行全世界下跌了90%,2020年4月,与去年同一月份相比,国际游客减少了一亿一千四百万;在西班牙,游客人数从七百多万跌至零,就连通常挤满人的弗罗里达海滩也都空无一人。
全球范围内,海龟数量急剧下降,有些原因是它们不愿意去拥挤的海滩上产卵,本来雌海龟每隔两到三年,就要回到它们自己孵化出生的海滩,去产卵。如今在朱诺海滩上,世界上最大的硬壳龟赤蠵龟正在安宁祥和地产卵,毫无疑问,人类干扰是对海龟繁衍后代一个最大的问题,但这次科学家首次能够精准测量到人类影响的规模。
根据早上爬行轨迹的清点测量,在过去十年中,赤蠵龟的平均筑巢成功率下降到只有40%,它们独占海滩之后,成功率激增到61%,每多一个巢穴等于多上百只左右的幼龟。美国阿拉斯加东南部,每年一万多头座头鲸从夏威夷迁徙到阿拉斯加的海湾捕食,来往船只巨大游轮比它们更加忙碌,当游轮都不游了,这相当于水下安静了25倍,在这种安静环境氛围里,科学家们使用水下麦克风,记录到一种惊人变化,座头鲸们交流更紧密了,还以新的方式交流……母鲸也会暂时离开它的幼崽,这是极其少见的,因为它终于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捕食,因为它随时可以听见呼唤声。
鲸鱼研究者苏西特尔林克博士感叹说,“你可以想象,如果你试图与朋友们说话,而你在拥挤的酒吧里这是很困难的,你不会说很多,说话时也得大喊,可是如果你找一个舒服安静的咖啡馆,没有那么多噪音,你就可以进行更加深入且有意义的对话。”
看到这儿,你会很好奇,座头鲸一家三口会说些什么呢,没准在吃人类的瓜,这帮人去哪儿了?还会回来吗?没准座头鲸爸爸在给座头鲸宝宝讲睡前故事,“从前啊,有一堆小人儿不守规矩被坏人抓走了……”日本奈良,鹿群是一大景观。但因为城市的慢慢侵入,曾经的草地都已经变成了建筑物,疫情之前,鹿的主要食物来源,竟然是游客们投喂的米糠饼。每年1300万游客的投喂,奈良的鹿早就和峨眉山的猴子一样,好吃懒做却膘肥体壮。
然而疫情期间,它们被迫走出景区,穿过马路,走过人行道,最后找到了一片久违的青草地。没有了游客的投喂,梅花鹿找回了生存的本能,以及最原始的饮食方式。科学家发现,这样的饮食结构,不仅让它们更加健康了,游客的减少也让奈良鹿误食塑料袋的风险降低。在南非开普敦一家豪华旅馆里,动物们自发开了泳池大party,第一个到的是长尾黑颚猴,小猴子们直接落座泳池躺椅,然后是黑斑羚和安氏林羚,一旁吃着青草沙拉,最后出场的是自带土豪气场的金钱豹大哥,这位熬夜咖在白天出来瞎溜达实在太出人意料。
或许没有人类的闹闹哄哄,世界太安静,大哥这觉睡得不分白天黑夜了,起来转悠转悠,却不成想与摄制师短兵相接,面对摄影大哥说的一句,“站着别动!”金钱豹还挺配合。凹了个懵圈表情。内心os一定是:不是都被外星人抓走了吗?这咋还剩一个?
愣了半天,然后就踩着rapper的步伐走过去了,等金钱豹走远了,摄影师一脸哭笑不得,“我一生中遇到过一些吓人时刻,刚才那一刻是数一数二的了。”真想拍拍这位摄影师的肩膀,告诉他,在金钱活体面前你并没有畏惧,没有被“金钱”所击倒!你也是数一数二的!
自然界的应变能力超乎想象,这样看来,哪一天章鱼或者水母统治世界了,真是一点不奇怪。
纪录片的尾声,还是不遗余力的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人与动物和谐共处的范本。
在印度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。村民和大象有着时间久远且无法调和的矛盾。一边是村民赖以生存的田地种植,一边是濒危动物亚洲象。村民为了生存不断开拓田地,导致亚洲象的自然栖息地仅剩5%,亚洲象为了生存不得不破坏田间种植物,于是人类和大象的矛盾就此产生。每年因为人和大象的冲突,各自死伤无数。疫情来临。外出打工者回到了家乡。自然保护组织联合这些空闲的劳工,在村庄和森林之间,制造了一片缓冲地带——种植速生水稻和草。
他们希望在帮助大象获得食物之后,大象能够不再毁坏农田,不再进入村庄。为此他们还进行虔诚祈祷。事实证明,人和动物是可以和谐共处的。大象在村外吃完缓冲带的植物之后就礼貌地离开了。
近年来,其实人类也在作出努力,可年年说和自然和谐共处,在今年我们看到了以科学数据为基础的可行化建议,比如减少游轮旅行,每年按生物习性关闭沙滩。
回想一下幼年时你父母常对你说过的话,“人该学会分享而不是独占!”
看过尼古拉斯·凯奇的新片《猪》的人,会有一个清晰的感知,那就是,人类经常拥有时从不自知,失去时则痛不欲生。
猪用它灵敏的鼻子为厨子带来珍贵如黄金的松露,猪得到的是厨子做的一锅美味佳肴,看起来猪过得不错,有这样一位好主人。然而猪死了,厨子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恩赐者,猪才是,猪给予了他生活的保障以及无条件陪伴的爱。
有理由相信,世界末日之后,幸存者要么是个隐藏功与名的厨子,要么是个一边搞生物研究一边拍纪录片的摄影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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